1
艾尔在午夜的凯达拉克城拼命地奔跑着。
在第一天的海选结束后，她每晚都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着她。
出于这个原因，她也一直没有去和王小明碰面；否则就是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。
——去找萨娜阁下寻求帮助吧。
艾尔这样想，朝着外城的方向跑去。但是很快，她就停下了脚步。
——前方也有伏兵。
于是艾尔只能朝着路况复杂的小巷深处跑去。
但是早就埋伏好的人在艾尔冲进小巷之前就拔出了剑，挡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——小姐，这么晚了，你想要跑到哪里去啊？”
一个剑士从漆黑阴暗的小巷中走了出来。
艾尔对这个人有点印象——他也是晋级了15级组决赛的玩家，而且是艾尔下一场半决赛的对手。
艾尔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华龙帝国徽章，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一切。
而就在这个时候，潜伏在大街小巷的刺客们也纷纷露出了脸。
大致一算，应该有40个人左右。在这些人当中，艾尔见到了自己海选时的所有对手，以及那个坑害自己的医师。
艾尔面对这样的情况，露出了释然的表情：“……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够派这么多人来追杀在下，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。”
她接着对面前的人问道：“阁下何必如此着急呢？明天我俩会在决斗场上见面，到时候再打败我也不迟啊——阁下也是成功晋级决赛的人，就这么甘心埋没自己的实力吗。”
听到了艾尔的话，对手哼笑了一声：“呵呵，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——但是诸神黄昏名不虚传。我这个小小的16级剑术大师，恐怕真的不一定是你对手。”
艾尔面对这样的毫无自尊的对手们实在是束手无策。
她从自己拔出了腰间的剑刃，从容不迫地在空中画完了圆礼：“艾尔托雷亚，前天启四勋爵，诸神黄昏——前来与各位交战。”
2
“喂，时间不早了……送我回家。”
还没有醒酒的黛博拉用迷糊糊的语调对着王小明说。
王小明看了她一眼：“……行……大晚上的，你一个人也……不安全……”
黛博拉听到了答复，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，然后悄悄地把手塞到了王小明的掌心里面。
王小明皱了皱眉头，抬了抬胳膊：“……这……是……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……我手冷！”黛博拉回应到，攥得更紧了。
“……哦……”
完全喝醉的王小明也没多想，于是就这么牵着她的手往前走。
走了没一会儿，王小明突然停住了脚步，然后皱了皱眉头：“……我好像……嗯……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……”
黛博拉不耐烦地说：“……哪里来的声音……你自己放屁……把自己吓到了吧……”
“……是嘛？”
王小明也不确定，然后仔细地闭着眼睛，听了起来：“……不对……的确是……有声音啊……”
“……好像是……艾尔……？”
王小明突然皱了皱眉头，然后松开了黛博拉的手，往前面跑了起来。
“哎哎！”
手被松开的黛博拉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，她啐了一口，然后慢慢地跟了上去。
王小明虽然喝的伶仃大醉，但是脚下的步伐依旧稳健。当他穿过了小巷，来到了大路的时候，立刻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。
只见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人正在围剿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。
少女似乎身受重伤，倒在了地上，那白色如月的发丝也失去了光辉。
“妈的，终于把她收拾了……”
“……这是个什么怪物……才13级而已，搞的我们这帮二三十级的人好没面子啊。”
“差点她就自杀了——还真是有这样不要命的人诶，你们说。”
王小明在一边暗中观察着，直到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少女的面容——
“……艾尔……？！”
王小明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瞪大了眼睛，借着酒劲，他直接就冲了出来。
“喂……！你们这帮……混蛋！把那个女孩儿……放下来！”
听到王小明的声音，那边人都吓了一跳，但是一回头看到了这个醉成一摊烂泥的酒鬼，于是都直接无视了他。
王小明似乎因为无人理会而变得很生气：“……我让你们……把她放下！”
——
黛博拉会喜欢王小明其实还有一个理由——
她察觉到了王小明并不是人类玩家。
所以王小明并不是她的敌人。
就这样喜欢上一个人也不错嘛——黛博拉这样想。
她不急不慢地跟着王小明的路线，拐过了街角。
一来到大路，便看见了王小明一拳把最后一个站在地上的人打飞了出去。
那个人朝着黛博拉飞了过来。
黛博拉立刻低下了头，敏捷地躲过了这个不知死活的肉块。
“哼……让你们欺负艾尔……”王小明醉醺醺地用脚趾尖戳着地上的人的身体。
黛博拉慢慢地走到了王小明的身边，立刻注意到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美丽的少女。
黛博拉看着他怀里的人，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，于是她开口：“……你……抱着她干嘛……？”
“啊？”
听到了黛博拉的声音，王小明回头看了她一眼，然后开口：“她晕过去了啊……”
“晕过去就晕过去呗……你把她放地上，听到了没……”黛博拉不满地拽着艾尔的胳膊。
“……为什么啊……”王小明看着不悦的挤着眉毛的黛博拉。
“我得把她送回酒店里面……”
“……”黛博拉楞了一下：“……你这是在犯罪哦？”
王小明醉醺醺的脑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黛博拉的话，过来好一会儿，他才傻笑着开口了：“哦哦~黛博拉……你误会了——艾尔是和我一起的熟人……她就是我的旅伴啊。”
“……女……”黛博拉突然瞪大了眼睛，
好像突然之间酒也醒来了不少：“……女……伴……？”
王小明傻乎乎地点头：“……是啊。”
“……怎么，从来没听你说过啊？！”
黛博拉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：“……这到底怎么回事啊？！你给我说清楚……！”
王小明有些惊讶黛博拉突然这么生气，刚要开口，黛博拉又大叫了起来。
她急躁地指着躺得满地都是的人，喊道：“还有啊！——这里……这些家伙都是谁啊！啊？为什么这些人要攻击这么个丑不拉几的丑八怪啊？！就算把她抓到了也卖不出去吧！啊？！——你说啊！”
“……”王小明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，斟酌了一下，他回答道：“……艾尔……不丑吧……？”
黛博拉似乎气得头发都要炸了：“我是在问你这个问题吗？！啊？傻子么你！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搞她啊！”
“……嗯……”王小明偏了偏头：“……大概……因为……”
“她是不是因为很贱，到处勾引男人，所以才被这么多人……”
“——因为艾尔是诸神黄昏——”
本来黛博拉还在那里一味地发泄怒骂，但是在听到了王小明的这句话的瞬间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她整个人突然陷入了冰封一般的沉默。
听到这句话黛博拉恍然若失地出了口气。
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滴黯然的眼泪从自己的泪腺中分泌，
但是没有从眼眶中流出来，而是硬生生憋到了喉咙里面。
醉酒的王小明完全没有注意到黛博拉的神情，继续说：“这些人应该是……华龙帝国的刺客——哦哦……糟了……艾尔告诉我这些事情不要告诉外人……你忘了这些吧——”
这时她用一种非常冷淡的口气说：“……我先回家了，到时候我直接在角斗场见吧。”
黛博拉毫无预兆地转身就走。
王小明有些焦急地抬头说道：“喂——黛博拉……等一下啊，酒店离这里不远，我先把艾尔送回去……然后再送你……”
但是就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样，黛博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，醉醺醺的黛博拉把手里装着西装的包装袋丢了进去。
3
昏暗的地下水网。
班德尔正握着手中的权杖，慢慢地揣摩和鉴赏着——这掌握着两万精锐部队的黑色权杖。
“……时机成熟了……”
班德尔的脸庞露出了笑意。
终于——他向上面的世界复仇的时机就要到来。
他在地下城待了这么多年，密谋了如此之久的这一天终于要到了——
今年的庆典，不止属于上城，也属于他。
所有的人都不知道，在这些年，他率领着自己的手下，将地下水网改造和挖掘——
如今的地下水网，已经遍布了凯达拉克的各个角落——甚至是皇宫内部。
而所谓的角斗场，只是他赚钱的工具——
况且只要有莎黛拉在他的手下，他就永无战败的那一天。
而事到如今，他已经不在乎接下来的比赛结果了——
革命即将到来。
在上城的决赛结束的时候，国王就会走出迷宫一般的皇宫，向世人做出愚蠢而无聊的发言——
那个时候，就是他向地上的人们反攻的时刻。
“老板——”
门外响起了敲门声，伴随着手下的招呼。
班德尔把权杖藏起来，然后说道：“……进来吧。”
手下行了个礼，然后对着班德尔汇报着比赛的情况：“老板——这次的比赛结果和详细的选手战斗资料已经报告过来了。”
说着他把一叠厚厚的纸放在了办公桌上。
班德尔漫不经心地翻看了一下——
事实上，比赛的输赢对于他接下来的行动已经没什么大影响了。
但是他在浏览的过程中却对其中一个资料产生了兴趣。
“……第一个晋级者——半决赛也赢了。但是打了这么多场，居然资料上什么记录都没有？——有意思……”
“……不好意思老板，这个家伙……真的是个怪胎……”
手下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：“恕在下失职……”
班德尔无所谓地摇了摇头。
放在过去，他肯定会卸这人一个胳膊，但是大战在即，没必要磨损自己的战斗力。
“反正决赛今天也开始了，我跟着去看看就好——”
“……老板……”
手下突然汗流浃背地说：“……决赛……已经结束了……”
“……什么……？”
4
在王小明用自己的拖鞋把对手打出场外的瞬间，他高兴地呼喊了起来。
比赛结束后，他赶忙高兴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黛博拉。很快他就发现了她默默地在往出口走。
“黛博拉——！”王小明欢天喜地地追了上去。
“黛博拉！我决赛赢啦！明天就可以打冠军赛挑战这里的擂主咯！”
他刚想伸手去拍黛博拉的肩膀，黛博拉就立刻躲开了。
王小明有些奇怪，但是还是没在意，继续问：“挑战资格证你拿了吗？”
“……暂时先保管在我这儿。还有——”
她别着头，看也不看王小明一眼地伸出了一只手，递出来一张钞票：“……你拿去吧，这是今天的奖金。”
王小明接过了支票，略微地看了一眼，顿时吓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：“……我的妈呀……怎么……这么多钱啊！！”
王小明欣喜若狂，激动地说不出话来，于是只能伸手去抱面前的黛博拉。
“别碰我！”
但是黛博拉立刻就伸手阻止了他，然后用严厉的目光将她与王小明隔绝开。
“……黛博拉？”
王小明愣愣地在后面看着她，不知所措。
黛博拉看着王小明如同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，突然有些不忍心；但是她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，然后转身离开了。
——他只是个工具而已。
黛博拉如此安慰着自己。
而且他能发挥的功能也结束了。
5
黛博拉非常清楚——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。
既然她选择了这一条路，那么她就要抛弃所有的杂念和阻碍。
“——忘了他吧……对于你而已，他只能是复仇的工具而已。”
黛博拉催眠着自己，然后让不干净的想法统统从她的脑海里面离开。
她独自走在路上，打算回到家里面休息。
但是当她来到了家门口的时候，却立刻被周围的伏兵给包围了。
从这些人穿着的衣服看得出来，黛博拉认识——
这是彪子的人。
又来找自己讨债了吗。
不过，这一次黛博拉并不慌张，因为她在前些天的角斗场中已经赚足了钱；即使还清了债，也还绰绰有余。
黛博拉的脸上浮现了招牌式的讨好的表情。
她做作地摆了摆手，拍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人的胸口。
“哟，各位大哥是彪哥的人吧，”黛博拉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袋金币，摇晃着使里面响起清脆的声音：“放心吧！这次我绝对不会跑的——连本带利昂！而且多余的钱，就给哥们拿去当酒钱哦！”
但是听到了黛博拉的话，周围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动静，依旧用充满了杀气的目光看着她；就算她把钱袋塞到了别人的手上，对面也没有后退的意思。
黛博拉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，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。
“……黛博拉，这次我不是来要钱的……”
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，但是——似乎没了平日的嚣张和气焰，而是变得沉闷又恶毒。
不一会儿，黛博拉就看到远处缓缓出现了一个轮椅——
而在轮椅上面，正是彪子。
但是——过去那个五大三粗的彪子，此时已经没有四肢，像是一个人棍一般地躺在轮椅上。
他用憎恨而绝望的眼神看着黛博拉：“黛博拉——谢谢你做的好事啊。”
黛博拉感觉到摸不着头脑，但是还是察觉到了，对方绝对没有在开玩笑。
“……唷……彪哥……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？”黛博拉强行挤出了笑意。
“我已经懒得再和你多说了，黛博拉，我会让你付出代价——”
“兄弟们，先把她给我轮个遍。”
听到命令的一瞬间，包围黛博拉的人立刻就行动了起来。
而黛博拉也没有束手就擒，她马上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了钥匙，然后狠狠地插在了最近的一个人的眼睛里面。
“嗷哦！！！！”
那个人惨叫一声弯下了身子，然后黛博拉立刻抓住了那个人的脖子，嗯到了地上，随后冲破了这暂时包围的缺口，快速地打开房间门逃了进去。
关门之后她也没有停下——
这破门，顶多能拖延几秒钟！
于是黛博拉立刻跑到了窗户旁边，从窗户上跳了下去。落地的瞬间她便没命地跑了起来。
而她的身后追兵立刻就跟了上来。
黛博拉钻进了复杂的小巷，但是身后的追兵实在是太多了，不管她怎么转弯绕路，对方只要稍微分个头，就能追上来。
而即使她的身后只剩下一两个人，她也没有还手的打算——
这些小巷四通八达，相互串联，暂时地甩开也总有被追上包围的时候——
她绝对不能停下来被人包夹。
而躲藏也是没有意义的。
因为她听见了身后的追兵一边追逐，一边把沿路的门板踹开的声音——丝毫不给她躲进任何宅子的机会。
黛博拉只能继续往前跑。
但是眼前很快就出现了熟悉的街道。
“……糟了……！”
黛博拉心里面暗叫不好——不知不觉的，她似乎跑进了啤酒长廊，而如果再往里面走，就会到达黛西婆婆的家里。
“……绝对不能把他们牵扯进来……”
黛博拉咬了咬牙，选择冒险地绕到另外一条路。
但是黛博拉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——在转弯的一瞬间，前后的敌人立刻包夹了过来。
然后人数越来越多，直接就把黛博拉堵死在了墙角。
看到了黛博拉没了退路，这边的追查者也漫不经心地慢慢靠近了她，一边露出了恶心的笑容。
“嘿嘿……咱们今天……可以享一享那些大佬们的服气了啊！”
“嚯嚯，据说这娘们儿一晚上要上百金，开始我还不信——啧啧，见了真人才知道，那些人没有夸大其词。”
黛博拉看着周围充满欲望的邪恶视线在她的身上游走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那些人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，充满力量的手瞬间撕开了她的外套，黛博拉顿时心口升起了恶寒。
黛博拉挣扎着，但是似乎没有任何意义。
她在被男人们推到在地上的一瞬间，灵机一动——
她露出了妖冶的表情说道：“——大哥们——你们得想好哦——谁第一个来啊？要知道，我童贞到现在都还在哦？”
听到了这句话，男人们突然愣住了。
过了几秒钟之后，这边立刻吵了起来。
“喂！我先来！”
“凭什么你先来啊！”
“我跟着彪哥时间最长！我来！”
“你放屁！老子才是跟彪哥时间最长的人！”
男人们立刻吵得火热朝天，几乎就要撕破脸皮打起了。
而看到这一幕，黛博拉开始思考任何可能逃跑的策略……
但是……
刚才的做法，好像除了延缓自己被玷污的时间，并没有什么用。
——不……还是有用的。
只见被**上脑的男人们在争吵的途中，突然一个个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甩到了天上去。
一阵一阵的惨叫从人群的那一头慢慢的延伸了进来——
突然，整个人墙都被撞开了一个口子——
“走啊！”
一双异常有力的手掌把黛博拉从地上拽了起来，然后扛在了后背上。
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力量感让黛博拉突然感觉到了安心。
但是她很快就从沉醉中回过了神。
“……你怎么在这里！”黛博拉看着背着她狂奔的王小明，不由得大吃一惊。
“你一声不吭地走了啥都不说！我以为我昨天喝醉了惹你生气了，所以就来找你道歉——”王小明头也不回地跑着。
“对不起！虽然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——但是对不起！”
看到王小明认真而诚恳的模样，黛博拉突然眼眶一红，然后——
愤怒顿时从她的心口涌了出来：“……放我下来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王小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：“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啊？！就这么想被那群男人糟蹋吗你！”
“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把我放下来！”
黛博拉伸出了手，在王小明的身上狠狠地挠了一下，一道血红的指甲印立刻浮现了出来。
但是王小明却一声不坑地背着黛博拉，继续狂奔。
“……你……！”
黛博拉看着毫无知觉一般的王小明，不由得更加生气。
“放我下来！——放我下来！”
“放我下来放我下来！”
“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……！”
黛博拉恶狠狠地用手不断地撕扯着王小明的后背。
但是不管她怎么去抓挠，直到王小明的皮肤被弄得一片血红，直到她自己的手指甲都断掉了，王小明也没有哼一声。
他们奔跑着，终于从曲折的小巷中逃到了宽阔的大路。
王小明背着黛博拉混入了人群，然后在一个隐蔽的街角把黛博拉放了下来。
“啪！”
黛博拉刚落地，就狠狠地扇了王小明一个耳光。
“你他妈是不是聋子啊！”黛博拉破口大骂，满脸气得通红。
王小明看着周围没了追兵，于是松了口气，随即也立刻怒吼了起来：“你是什么怪胎啊！疯婆子！草拟吗！有病吧你！”
看到王小明还嘴了，黛博拉骂的更加起劲了：“我都和你说了！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！你以为你是谁啊？！哦？连个蜘蛛都不敢碰的娘炮逞什么英雄啊你！”
“你他妈的……”
王小明气得伸出手，就想要扇眼前的这个恶鸡婆一巴掌，但是立刻就忍了下来。
“你倒是打啊！娘炮！不动手你就不是男人！打啊！”
说着，黛博拉又伸手给了王小明一耳光子。
王小明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巴掌，然后一言不发。
黛博拉看着毫无反应的王小明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巴掌打空了一样，顿时更加恼火，于是又扇了一巴掌——
还是没有反应。
“**吧你！”
黛博拉气得跺了跺脚，立刻就要转身。但是就在这个时候，王小明突然伸出手，拽住了她。
黛博拉有些意外地回过头，看着沉默的王小明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王小明开口了：“……拜托了——告诉我，我究竟做错了什么！”
黛博拉感到无比地震惊。事到如今，对方居然还是在考虑自己的错误。
王小明说：“……我知道——黛博拉你虽然嘴巴不饶人，但是心里却很善良——我看见过你给那些吃不起饭的NPC偷偷地施舍硬币——如今这个世界的npc都不好过，你的善意是得不到实质性的回报的——不要再说什么收买人心之类的借口了。你就是个好女孩……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我昨晚做了什么——但是我一定是让你对我产生了厌恶……我很抱歉。但我知道黛博拉你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！”
听到了王小明的话，黛博拉终于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然后，她冷笑了下：“……你知道我不是‘哪种人’？”
“哈……哈哈，哈哈哈哈——！”
黛博拉狂笑了起来，笑得喘不过气，笑得眼泪直流。
“好啊——王小明，你给我听好了——我来告诉你我是什么人！”
黛博拉甩开了王小明的手，然后指着他的鼻子说道：“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！地痞！混蛋！——你知道吗！从一开始我就在骗你——到现在为止，我一句实话都没有和你说过！”
“——像你这样的傻子，我都碰到了不知道多少个！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结果吗？啊？”
说着，黛博拉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几个金币，然后恶狠狠地扔到了王小明的脸上：“看到了吗！这些家伙啊！全都变成了这些铜臭味儿的狗屎！！”
王小明似乎没有明白：“你……什么意思……？”
“我的的意思就是——从我们见面的时候，你其实就该是一个死人了！”
“我就喜欢骗你们这些没脑袋的傻子去打拳，然后被别人打死，这样我就能从赌注中拿到钱来！”
“但是鬼晓得你居然是那么一个怪胎——”
黛博拉笑了笑，笑得那么残忍，笑得那么悲哀。
“不过也没关系——怪胎我也有怪胎的用法啊！”
黛博拉从自己的包里面取出了银行的取款收据，揉成了纸团砸到了他脸上：“好好看看！你瞪大你的狗眼睛看看！你打一场老娘能赚好几百金币啊！”
王小明愣住了，捧着纸团不知所措。
黛博拉就像是在摧毁着王小明的坚持一般，把另一叠纸取了出来，拍到了王小明的脸上：“再看看这些——知道这是什么吗？！这叫生死状！也就是说你如果不小心死在了台上我也不会损失任何的东西！你明白了吗！我就是在骗你的命去给我赚钱！”
黛博拉狂笑着，把纸往天上一撒，纷飞的纸片就像是落雪一般盖在了地面。
她笑得弯起了腰来，伏在了地上。
“居然还以为我是为了你好——你这个**！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啊！哈哈哈哈!”
“……你……骗我……？”王小明终于明白了黛博拉的话。
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都被放空了似的.
他的眼神颤抖了起来，甚至觉得自己的眼角好酸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你个大**，现在才知道啊——我的钱已经赚够了！我已经不需要你了，我为什么还要搭理你？你以为你是谁？”
黛博拉叉着腰，气喘吁吁：“你觉得我会愿意搭理你这种乡下来的傻子啊？！做梦啊你！”
“看着你我都恶心！一看见你我就想起了你背我时被我吐一身的**样！”
王小明沉默了，他看着目光狂热的黛博拉，内心深处体会到了一种自己从未有经过的痛苦——
背叛。
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根绳子，慢慢地缠绕在心脏上。
原本以为是在善意地对待他，在发现真相的时候，他整个人都这种痛苦给僵住了。
黛博拉看着王小明的眼神逐渐变得空虚和暗淡了起来，最后，一滴晶莹的泪珠轻轻地划过了王小明酱黄色的脸颊。
她又笑了起来：“你知道了吗？知道了吧——清楚真相了吧！”
“清楚了的话——”
“就再也不要来烦我。”
说完，黛博拉利落地转身离开了。
带着嘲笑，带着泪水，转身离开了。
——对不起小明。
——我不愿意再利用你了。
——接下来的麻烦，就交给我一个人吧。
——再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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